岐屿

励志当世界上最咸的那条咸鱼……【摊】

独行之人

老咸鱼默默掏出皱巴巴的交党费(晏赛双向暗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糖?)






独行之人(晏赛晏)
  活骸化的进程很快。
  晏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幻力一天比一天紊乱。左眼生长出的紫色晶体取代了荷鲁斯之眼原本的位置,背部支出数根灰暗惨淡的骨骼。
  办公室的终端依然和往常一样亮着幽幽的荧光,尽职如晏华,及时已经活骸化了仍不放弃工作。他本就不喜欢在工作时被人打扰,在得知自己将会活骸化后更是没日没夜地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工作。但现在他真的有些累了。他腾出手轻轻触碰了几下左眼生长出的异样晶体,阖上了眼睑。
  “华仔!”
  晏华是被那个熟悉的声音叫醒的。他抬起头便看见衣着毫不捡点的不良神官斜靠在门框上,手中还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深冬寒冷的水汽让刚刚从教会赶回的赛斯的眼镜上蒙上一层水雾,又缓缓被办公室的暖风吹散。
  “不得不说,”赛斯走到办公桌前,将咖啡搁在桌上就直接伸手胡乱地翻看着堆在晏华面前的文件,在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华仔你真是恪尽职守啊,工作哪里有那些美丽的小姐重要?”
  “那是因为你太闲了吧?”晏华揉揉眉心,意料之外的没有碰到眼前的晶体。晏华的确不喜欢其他人打扰他工作,但只有赛斯除外。他拿起桌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方糖的量控制的刚刚好。晏华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不时瞥一眼在办公桌前闲不住手脚的赛斯。窗外飘着细密的雪,在窗上停留片刻后就只留下一点小小的水渍将窗外的楼房染得淅淅沥沥。赛斯不停地搓着手,时不时向手心呼出湿漉漉的热气,不满的嘟囔着外面真冷之类的话。
   “你那身衣服谁看着都会觉得冷吧。”晏华头都没有抬一下,即使不看也知道赛斯那身神官服有多薄。嘴上这么说着,晏华却不着痕迹地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两度。室温缓缓上升,终于让赛斯安静了些。他随意用脚勾过一个椅子,趴在桌子上盯着晏华工作的样子出神。
  时间一声不响地流淌着,光影从玻璃窗内一步步缓缓地褪去。晏华终于完成了所以的工作。他一转头便看见旁边的赛斯脸贴着桌子已经睡着了,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晏华觉得好笑,伸手把赛斯轻轻拍醒。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个慵懒的哈欠也不忘擦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殊不知赛斯这些不经意的举动愣是让晏华的心跳漏了一拍。
  “华仔,你工作完了?”赛斯揉揉眼睛,摸索着把自己的眼镜戴上。“嗯,一起回去?”晏华这才回过神,在得到赛斯的同意后顺手将搭在椅背上的围巾递给他,想了想还是亲自将围巾系到赛斯的脖子上,缠绕几圈确定不会让人感觉寒冷后才挽了一个漂亮的结。赛斯就带着他平时那副勾搭小姐姐时不正经的笑容打趣着晏华:“华仔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觉得不冷的话就把围巾还给我。”晏华没有回答赛斯的问题。好在赛斯也没有多问,只是哼唧几句华仔真是无情啊就扯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已是傍晚,暖黄色的路灯一盏盏的悬挂着,映照着两人在路面的薄雪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赛斯的嘴一刻不停地念叨着他心心念念的奖金,而晏华脑子里却一直充斥着赛斯那个不经意的问题——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短短一句话,却像潮水般挤满了整个脑海,冲刷着晏华的每一根神经。晏华喜欢赛斯在公园吸猫时脸上慵懒满足的表情,喜欢他为自己每天午后准时送到的咖啡,也从来不会因为被他打扰而感到烦躁。他贪念着他刚才在系围巾时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雪白的皮肉下流淌着鲜活的生命。
  他爱他,爱得几乎痴狂,但从未流露出一丝一毫,哪怕是一句最简单的“我爱你。”
  “赛斯。”在两人即将分开的路口晏华叫住了他。
“嗯?”“……回家早些睡,明天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在工作的时间摸鱼。”说完晏华便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留下赛斯一人。晏华任由冰凉的雪花拍打在脸颊上,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
  他连那句最简单的话也无法传达。
  路灯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紧接着是左眼处炸裂般的疼痛,伴随着一道白光。
  晏华睁开眼,眼前依然是闪烁着荧光的终端。他看了一眼桌角,瓷白色的咖啡杯干净得一尘不染,似乎不曾残留指尖萦绕的余温。晏华用手轻轻摩挲着杯子,却因为背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而骤然攥紧双手。
  糟了,来不及了。晏华痛苦地弯下腰,感觉体内的幻力肆意地乱窜。他挣扎着起身,蹒跚着走出中央庭的大门,走到那个熟悉的分岔路口,他犹豫着,最终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一处空旷的废墟。
  枪声响起,红色和紫色的液体将雪缓缓染上美丽而惨淡的颜色。
  他终究是独自一人走了。
  交界都市依然和以往任何一个深冬一样,充斥着灰白。
  赛斯蹲在墓前,放下一束纯白的鲜花。他沉思片刻,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系在墓碑上,附身落下一个吻。
  他笑着说:“明天见。”
  雪还在下。
  枝头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仿佛在嘲笑这场没有结果的暗恋。
  赛斯像什么有也没有发生一样独自向家走去。风声掩盖了他轻描淡写的话语——
  你我皆是独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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